題目:
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試續寫這篇文章。)
「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已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我叫阿誠,來到赤柱二號倉,剛好三天。
回想半年前,那晚十一時多,我在香檳大廈光顧完游游,再到香港人身份認證四大美食之一的新記芝士面吃個飽,補充一下體力與蛋白質。離開時,經過金巴利道,突然看到五名男生鬼鬼祟祟地把一名女生搬到小巷中。
女生手腳放鬆,看上去似不省人事。
儘管與女子並不認識,但「乍見孺子將入於井」,也不理會情況如何(例如自己能否以一敵五),鼓起猶如三國名將張飛在長坂坡一戰中、喝斷當陽橋的氣勢,狂吼一句:
「你們在幹啥?」
一眾懦夫被我嚇破膽來,魂飛魄散,雞飛狗走,後街頓時變得空空如也。
我二話不說,衝過去看看女生。女生廿歲出頭,衣著光鮮。我搖搖她,沒有半點反應。此時,我才發現,女生的衣服有點破損,應該是給人性侵犯過。這時候,附近開始有人發現我與女生在後巷,前來看個究竟。
女生醒來後,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向途人及警方表示,我與那群男生是一伙的,有性侵犯她的份兒!
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科學鑑證顯示,她身上有許多不同的體液與毛髮,無法辨認;偏偏我的內褲,沾有一點點精液……定必是與游游大戰時留下的……加上我曾在巴士偷拍有前科,加上家中電腦的夫目前日本動作片,一切一切,全部給控方拿來當證據。
最後,因為自己一句「你們在幹啥?」,我最終被關進大牢了。
「你是那犯了強姦的新丁?」
一把陌生的聲音、一句預期內的說話,把我從回憶的螺旋扯回到現實的虛無之中。
我沖著涼,正想把地上的肥皂拾起來。
我在監獄裏沒有朋友,可是有人和我說話,我並不驚訝。監獄裏鐵錚錚的硬漢,與妻子女友隔絕,最討厭的就是強姦犯;還有些有黑道背景的大哥,利用權勢,向新來的囚犯性侵犯,大快朵頤。這一切一切在進大牢前,我就偶有所聞。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來了三天,大哥們終於要來了。
即使有心理準備,我還是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慌忙倒轉身,把背部靠向牆。
對方有三個鋼條身形的男子漢。赤條條的。其中兩個向我走來,一邊拳打腳踢,一邊叫著「強姦!當強姦犯當得這麼爽?今晚就要你知道被侵犯的味道!」
說著打著,他們使力將我的面夾到牆的一面,屁股向出。
我很想力陳己見,解釋我沒有強姦那女生。我很想對天發誓,保證我當時只是想幫助那個女生。可是,有人肯信的話,我今天哪會在赤柱、與一班陌生男人一起沖涼?
我很想高呼求饒,祈求有人仗義來救我。可是,我今日落得如斯田地,不就是仗義的結果嗎?
我想苦苦哀求,希望他們不要性侵犯我。可是,我從來沒有聽過、見過,任何受害者向侵犯他們的人說「唔好、唔好」,對方會乖乖的停下來。你見過警察向賊說「停下來、不要走」,有賊言計聽從,放慢腳步嗎?走得快一點,我倒看得多。
我若大聲呼叫,不就是吸引其他監倉的前輩,來向我施以祿山之手、多加一鞭嗎?思前想後,衡量得失,我最後咬著牙根,選擇了沉默。
我深信,無謂的反抗,今夜菊花只會開得更燦爛。閻王三更要人,誰能留到五更?
這夜,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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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一些賣港賊,對他說多多也絲毫沒半點用處,所以我選擇了用拳頭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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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中是違法的公民抗命,我雖然支持奉公守法,但既是官迫民反,對「佔中是違法」的聲討,我認為任何有良心的港民,都應保持必要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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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在此之前,我跟她已多次交談。她問我意見,說有商有量,我多次提出想法和堅持,她也搬出似是而非的理據、說甚麼「不言而喻」、還帶來一個二個「權威」人物反駁、更說「一錘定音」來拒絕我!到了今天,我知再說甚麼也無用,是徒然。
決定沉默,是因為我決定行動,並要不動聲色。在半秒的死寂後,我離開對話現場,到轉角處打了個電話,百多人隨後趕到,並一起操向她處,齊聲說出我們的訴求。就這樣,她知道理虧,讓步了。
原來,那半秒的沉默,真是必要的。
但後來得知,在我打電話的同時,她也撥了個電話請示上級,對方告訴她說大老闆那兒出現派系鬥爭,現階段難分高下,著她一切以穩定為先,必要時可先作讓步,日後算帳亦可。
於是,三個月後某夜,警察突然衝到家門,擾擾嚷嚷的把我拉了。在警署,只見人頭湧湧,原來當日和我一起「申訴」的朋友們,也無一倖免。
終於輪到我落口供,雜差對我進行警戒說「你有保持緘默的權利,但你所說的一切會成為呈堂證供。」較早前,我已致電一些朋友,聯絡到一名律師。他雖熱心,但說三更半夜起來,要點時間。他還未到,我只好有問不答,因為常識(和電視劇)告訴我,未有律師陪同下,沉默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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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一知
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
「阿四,今日下午天水圍做嘢,每人五百,得唔得?」
一早起來,便收到大佬的召喚。我二話不說,答應了。從前,我內心
下午兩點,我準時到達天晴邨,找大佬先出糧--沒錯,這份優差不
我登時語塞。甚麼,今天要撐那個涉黑、僭建、大話連篇、走數等等
「X,你咁X猶豫係咪唔想做呀?」大佬的喝罵,令我從混亂中驚醒
工作非常簡單,就是站在一旁跟大堆人一起叫「支持大大佬」。但我
完工後,我覺得自己很污穢,那晚我走上荒郊靜一靜,這是我自小來
突然,一塊大石頭從山邊滾下,我看見大大佬的車子左搖右擺,不慎
「九九九報案中心,喂喂......?」
我想告訴對方發生了交通意外,但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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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一天,我走在旺角街頭,前面迎來一群來自大陸的「篋神」(此為一些網民對大陸自由行旅客的戲稱,既諷刺他們對港人高高在上、指高氣揚的神態,也反映 香港高官對自由行的膜拜和神化),他們其中一人,用手中的神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輾過了我的腳背。正想要破口大罵,但突然想起一些報章上的評論,那 就是仇人也是鄰舍,即使要罵,也應該要對準焦點,去罵政策的制訂者,而不是來港消費、帶動香港經濟的旅客,所以最終,我選擇了沉默,目送那群背負着香港經 濟重擔的神,消失在人海之中。
又一天,因補課晚了放學,我在港鐵月台上排隊等了三、四班車後,終於輪到自己站在了頭位,忽然間,旁邊來了一對操普通話的女子,手上拿着的,除了例牌的行 李篋外,還有不少名牌貨的購物袋,看着她們的來勢,很明顯是想插隊,當我正想要對她們作出斥責時,說時遲,那時快,兩位女神的神器,已一先一後擊中我的大 腿,讓我慘叫了起來,當我按着痛處回過神來,女神們已隨列車,化作一陣陣的仙音。我的心裡,忽然響起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樑的聲音,那就是香港是好客 之都,為了香港的經濟,即使等多一班車,也是應該的。最後,在後方乘客的哄叫下,我再次選擇了沉默,期望這一對仙子,能把香港的經濟,帶出低谷。
今天,中文文憑試考期之日,我因鬧鐘忽然沒有按時響起,在胡亂梳洗後便急忙跑到樓下,嘗試找的士趕赴試場。但是一如所料,街上的士都被遲到的考生所佔領 了,正當我急得快要哭的時候,看到前方一輛的士正在下客,我連跑帶跳的衝上前,打開車門坐上了的士,但同時間,另一邊車門也突然打開了,一個神器正向我迎 面飛來,我急俯下身,用手擋格了一下,原來是一個自由行在搶搭同一輛的士。當我跟他理論一番後,司機大哥開始時也是站在我的一方,但當他知道對方要到落馬 洲口岸後,他便選擇了沉默。在堅持一段時間後,我又突然想起特首梁振英的教訓,並作出了深刻的反省,究竟為了香港經濟,我可以去得幾盡呢?最後,我還是選 擇了沉默。我下車另找一輛的士,期望我的禮讓,能為港人掙回一點面子。
後記:為香港經濟,香港的官員選擇了沉默,的士司機選擇了沉默後,我也選擇了沉默。懇請改卷的老師們,體諒我是為了香港經濟才會遲到,在打分的時候,能手鬆一點,算是回報本人沉默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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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克:那夜我看著女兒男友被秒殺
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做 了幾十年人,不經不覺,女兒已經二十有四,婷婷玉立。她已經不是那個每天都會向爸爸撒嬌的小女孩,大學畢業之後,她交了個男朋友。她說那男孩子是朋友的朋 友,好像是做甚麼製作公司的。我不太明白製作公司即是做甚麼,總之女兒喜歡就行了,畢竟這個年頭,年輕人有自己的世界。
上星期女兒說要帶 男朋友回家吃飯,讓我們見見他。我和太太都贊成,畢竟給我們看看他是個怎樣的人,我們會安心一點。女兒唸大學的時候談過兩次戀愛,不過沒把男友帶回來給我 們見一下。這次帶男友來見我們,也許她這次是認真計劃將來了。想到這裡,不期然幻想女兒將來結婚的樣子,我會挽著她的手進教堂,把她交給這個女婿,之後她 會生兒育女,我這個外公帶外孫去公園玩耍。到那時候,我已經是個退休老人了,人生啊,真是南柯一夢….
等了一個星期,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女兒挽著這位男孩回家,他名叫英秀,這個名字很奇怪,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母親看得太多韓劇,所以給兒子起這個名字。英秀外表頗斯文,見到我們有點靦腆,不 過算是有禮貌,似乎是個好人。他工作狀況如何?將來有甚麼計劃?這些問題還是留待吃飯時談吧。
開飯了,話匣子由太太打開,她說到第四句便 問到原來他住在觀塘的公屋。那一刻,我感到飯桌上的氣壓頓時急升,太太的面色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做了廿幾年夫妻,那種微妙的變化只有我感受得到,我的防御 機制立即啟動,把嘴邊的話吞回肚裡,關於他的學歷、工作、家庭狀況、人生目標的問題,全都像梁振英的港人港地一樣不存在了。那時候,我只希望可以安安樂樂 吃完這頓飯,所以默不作聲,自顧自的吃。
女兒見氣氛不對路,想把話題轉到英秀的工作。他原來跟朋友合資經營製作公司,我對這個行業沒甚麼認識,我猜那是替人拍結婚照那種吧。我想問他的時候,太太亳不客氣的一句「那即是藍領啦」,像《三國演義》裡面曹操煮酒論英雄時嚇得劉備掉下筷子一樣,幾 乎把我們三人也嚇得掉下筷子,劉備是假裝的,我們是真心受驚。
其實住公屋也不是大問題吧,我和太太小時候也是在公屋長大。我認識不少住在 公屋的人,因為租金平宜,儲蓄不少,甚至能夠買樓收租。整件事的重點是這個男孩子有沒有能力擔得起一頭家,他住公屋,九成機會是跟父母同住,那麼他應該有 能力儲錢吧。我唯一不希望見到的是,他將來要我的寶貝女兒跟家翁家姑同住,所謂「相見好,同住難」,同住一屋,女兒一定吃苦。一個男人的潛力,不在於他的 家底,而在他有沒有志氣,怎能夠一聽到人家住在公屋就變臉呢?難道要女兒找到個「成功須父幹」的自以為是的富二代就是好?
那時候,我想開 口說句公道話,就算不是替英透解圍,也算是打個完場。可是當我看到太太目露凶光的時候,我知道我只有一個選擇,就是保持沉默。魯迅曾經說過,我們永遠無法 弄醒裝睡的人,而所有已婚男性都知道,在所有家庭裡面,我們永遠無法跟黑面的太太講道理。為了今晚可以安睡,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我能夠為這位可憐的小兄 弟做的,就是夾菜給太太,為他爭取寶費的三秒,讓他思考一下對策。
可是,這少年也許真的太年輕了,他就好像經典日本名著《北斗之拳》裡面被男主角擊中的人一樣,目定口呆地等男主角提醒他一句,「你已經死了」。
太太變臉還未夠,還說那碟雞不新鮮,叫我把雞冷藏。雖然我很同情這位小兄弟,但為了這頭家,我只能像那些建制派政客一樣,硬著頭皮死撐下去,支持特區政府的荒謬施政。
當我回到飯桌的時候,太太已經躲回房間裡,那等於下逐客令了。我不是李斯,犯不著來個《諫逐客令》,於是輕描淡寫跟女兒和英秀說句「繼續吃飯」,快快吃完了事便算。餘下的晚飯,鴉雀無聲,只有電視傳來《東張西望》狂踩香港電視的旁白。
看 著這個一臉茫然的年輕人,我由衷希望他會因為這頓飯而燃起鬥心,把製作公司愈做愈好,幹出成績來,讓這個曾經看不起他的伯母跌眼鏡。可是現在這個時勢,一 個白手興家的商人落足功夫創辦一個電視台,也被政府耍弄到體無完膚。我真的不敢說香港還是個能夠獎勵創業精神的地方,我只能祝這年輕人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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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沛敏:高官們必要的沉默
今天香港發生很多事情,他們或許也曾想力陳己見,但最後選擇了沉默,因為他們明白到,這沉默是必要的。
例如商務及經濟發展局長蘇錦樑。
兩個多月前他才公佈《香港承受及接待旅客能力評估報告》,明明公開說香港有足夠能力接待持續增加的內地旅客,還奉勸港人上不到逼爆的港鐵,大可以「等多班」。
詎料,阿爺一聲令下,督促港澳辦主任王光亞牽頭,與國家旅遊局及特區政府研究旅客承受量。梁振英上星期即時改口,說知道市民對旅客太多感到不滿,將研究調控旅客人數增長和結構。
雖然蘇錦樑昨日還堅持,這不等如推翻他早前公佈的評估報告,但相信他已明白,梁振英政府絕對不是「進步、無私與團結」的執政集團,因此當被問到應否取消「一簽多行」時,蘇錦樑不再「力陳己見」,只表示與中央溝通有結果後,才會公佈。既然阿爺說了才算,這沉默是必要的。
又例如特首辦主任邱騰華。
上星期立法會特別財委會審議預算案上,他竟然回覆議員,沒有行會成員出席率的資料。特首辦常任秘書長劉焱後來又稱,有會議紀錄但沒有統計出席率的資料。
過去曾蔭權年代,官員通常借行會保密制作為擋箭牌,但現在不能透露行會出席率,卻用上「沒有紀錄」、「沒有統計」等一聽就知是藉口的說詞。究竟是為了掩飾甚麼?現屆行會質素有目共睹,議員質疑是包庇低出席率的成員。出身政務官也許很難力陳己見,但既然沉默是必要的,就讓沉默說明一切。
又例如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
「新護法」饒戈平說,既然香港遲遲不就《基本法》23條立法,那就不如將《國家安全法》在香港試用,或由中央制訂暫時適用香港的安全法,直至特區完成23條立法為止。
此議一出,輿論譁然,泛民固然炮轟此舉無異於破壞「一國兩制」,「開明建制派」曾鈺成也直指與《基本法》規定不符。惟獨早前以「一錘定音」來形容饒戈平政改言論的林鄭月娥,今次卻不作回應。
連「好打得」的林鄭也選擇沉默,可見這沉默是必要的,至少暫時還未摸清這是否真的如饒所言,他是單純引述學者意見,抑或代表中央某些人的想法。
早前不是有建制派提出,落實普選前先為23條立法嗎?政改波譎雲詭,現在連「護法」也說「不要動不動拿符不符合《基本法》來說事」,還有甚麼做不出來?林鄭不是省油的燈,看清形勢才好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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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罌
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周一的晨早東鐵線非常繁忙,月台與車廂內迫滿上班上學的市民,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我亦是其中之一。每周五天,我也會乘坐地鐵回校。然而今天卻發生了一件事情,令我糾結非常。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否正確。
今天,我在車廂內,目睹一宗非禮案。
那時候,我坐在長椅的一角,睡眼惺松地聽著音樂。我抬頭看看前面的白領儷人,她面有難色。心生好奇的我想著她是否需要幫忙之際,她身後的中年男人竟在光天化日下,對這位女士手毛手腳。我看在眼內,目睹整個過程,心內極不舒服。那女士既驚慌亦憤怒,只怒目斜視了那男人一眼。我很想阻止他,但既然那女士亦沒有開口駁斥,我又何必小事化大多管閒事,反倒令那位女士尷尬起來?於是,我選擇沉默。
事情並沒有因為我們沉默而變得圓滿。相反,那男士變本加厲,以為無人看見,於是又在擠湧的人群中混水摸魚。她最終打破沉默,轉身對那男人說:「色狼,別再碰我!」那料到他強硬否認之餘,還說是她疑心生暗鬼,冤枉好人。我看著那無助又無奈的女士,很想站出來指証他,好讓他不能再得寸進尺。
然而最後,我選擇了沉默。
沉默是必要的。 我有千萬個沉默的理由。從少家人就教導「別管他人閒事」。這種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態,令我對於指証他人的想法猶豫起來。再說,要是出言指証,為甚麼是我這樣的一個平凡中學生的責任?車廂內除了我以外,還有很多看似有學識有修養的成年人。如果他們都不多言,為何要我那麼傻,挺身而出為不認識的人發聲?最重要的原因是,那時候已是七時五十分。如果再多說甚麼糾纏下去,我一定會遲到。我想,遲到是不必的,所以沉默便變成需要了。
回到家中,我跟家人講起今天自己的決定。我認為,沉默是正確的,是需要的,但我想起那女士極其無助的眼神,與及對周遭沉默的目擊者的失望表情,我很懷疑,究竟保持沉默是否 必要?然而家人給我的答案是正面的。母親說:「這樣就對了!人家的事人家會自理。你幫了人,又不會有獎!再說,你幫了人,誰來幫你?你遲到了,成績表上扣 了的操行分誰還給你?」
我愈想,愈覺母親有理。反正成人們是這樣,他們說這是做好本份,安份守己。這樣就夠了。
有了母親那一番話,我更加肯定「沉默是必要的」這個想法。將來,我也會這樣教導我的兒子。面對不公不義,不要作聲。有人被欺壓,不要多事。人這麼多,就由別人來關 心,將處理的責任推給別人就好了。要是有新聞工作者為了捍衛真相而被害,我們也要有必要的沉默,免得行兇者發現自己舉報,殺人滅口。如果發現有商人貪污,也最好閒事莫理。投訴?只是想想也不能。得罪權貴對自己沒有好處啊,他們又不是貪自己的錢,就由他們吧。
原來除了非禮案,有很多事情我們都可以選擇沉默。只要微調好價值觀,將個人的利益放在首位,凌駕於公眾利益與普世價值,那麼很多所謂的必要責任,都可以是不必要的負擔。我預見這個世界可 能會愈加冷漠,不法不義的事情在這社會會變得普遍,人與人的關係也會變得愈來愈脆弱,沒有人再願意為了同住這城市的人而站出來,保護弱者。大家都走到高牆那邊,就由那些雞蛋被一個利字輾碎好了。
必要的沉默,也有必要負上的代價。不過,代價是由社會負上的。現在回想,那女生被人非禮了,其實也與我無干啊!下一次,我會閉上眼睛,視而不見。閉上嘴巴,獨善其身。準時回到學校,我想這世界就算多一兩宗不公義的事,也沒有甚麼大不了。
如果,面對不公義沉默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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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會考。已經考了多少年了?亦很老實說,太久沒有這樣跟著一個題目寫作。不知自己寫得如何呢?不過,至少不用面對評卷員了。好與不好都沒所謂。
看著那三段題目,原來從前考作文也不是這樣難。我知,我未必能考上好成績。但面對這種開放式的題目,相比於英文寫作,或是數理化那些有標準答案的題目,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這三條,也很好「吹」。
不過,我發現自從開始在電腦寫作,認字是好了,寫字是差了。意思是,常常執筆忘字。在電腦打字,習慣了用關聯字。而且,有了寫卡的經驗,發現在電腦上寫得出的,在紙上寫又是另一回事。
曾經,會考,對我來說,還不算太遠。畢業不久時,新入學的學弟學妹都是剛考完會考高考的新鮮人,再加上從前有不少年紀輕的讀者。講起會考,還是能夠有身同感受的可能。
現在,真的,開始遠了。
啊,忘了說。我想這些年來的訓練對自己的寫作是一定有幫助的。至少我肯定,中六的我不可能寫出上文。
就這樣。試試看有沒有機會把其餘兩篇都試寫。其實,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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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我是司徒蛤蚧,從事創意媒體工業。今天被一個兔崽子搞砸了我的好事,使我暴跳如雷,怒火中燒!
我的朋友一直以來在社交網站「冥頑搜奇」協助我分享影片連結,他能夠獲取人氣和流量,我又可以在短片網站取得點擊和分紅,是締造雙贏、互惠互利的好事。雖然他經常盜取別人的影片後重新上載,畢竟他沒有侵害到我的利益。因此我就對他的行為視若無睹,所謂「朋友有信」,既可隱惡揚善、顧全朋友之義,又能 從中得益,何樂而不為呢。
今天,一個名不經傳的「高登仔」,居然玩起了甚麼「踢爆」的把戲兒,可怒也!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狠狠地痛擊牠一頓。你不能說我的朋友轉載了行家 的東西,就是打擊牠們。這對牠們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有正面的影響,也許牠們來不及感激呢。再者,你也可以叫你的朋友這樣做,誰個叫你沒有朋友擁有類似的平台?是你們自己的影片質素參差,我們才能長期在短片網站紅得發紫。沒有資源卻搞甚麼獨立製作,與人無尤。而最重要的是,這個平台又不是我控制的,我的朋友 如何操作,與我無關哩。你不能胡亂引用那個甚麼愛因躝坦的格言來斥責我:「這世界不會被那些作惡多端的人毀滅,而是冷眼旁觀、選擇保持緘默的人。」我想問 一下,關我屁事?
最終我冷靜下來,思考對應辦法。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與其跟這些刁民糾纏、泥漿摔角,有理說不清,經過估算,只要我冷處理這件事,不再回應,很快這些暴民便會「無癮」。一個巴掌拍不響,待事情冷卻下來後,任憑牠們如何聲嘶力竭,也只會顯得牠們像維園阿伯般吵吵嚷嚷,然後煙沒於浩瀚的大海。不信?這招萬試萬靈,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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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春暖花開,杜鵑盛放。學校裡的杜鵑花,每到四月就開得粉紅燦爛,如朵朵笑靨迎接同學們上課。班房裡的黑板由值日生負責填寫,這天特意用紅色粉筆加粗 線條畫得粗粗的,顏色紅得像血,筆劃又剛勁得如肌肉處處賁張,像要由黑板裡撲出來似的。是的,一年一度的中四性教育日到了,同學們議論紛紛,期待已久的日子到了。
每一年這個時候舉辦的性教育日,只為中四生而設,全級會給分成男女兩組,到特別預備的兩個演講室聽課。每年聽了課的學長都總是神秘兮兮的,怎樣「嚴刑拷問」也不肯透露內容半分,也就令後學的好奇心與日俱增。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中四,更不容易等到這天,大家都翹首以盼,不知性教育課有甚麼內容。「我知道!一定會播『咸片』!」我班的「小田伯光」王好麟帶着 一臉淫笑,早幾天就得意洋洋地這樣說,引得聽到的女同學都一臉緋紅,紅着臉走開。男生就在旁邊吃吃的笑,起哄着鬧得歡。「會不會介紹用哪本書來自瀆最好?」旁邊的小史也探頭過來插嘴。大家笑着駁斥:「該不會那麼低層次吧!當我們小學生麼?自從學會了自瀆,就都沒有試過夢遺了!」。大家又笑開了。「不不不,上次搞聯學活動,那兩星期我不知有多忙…… 」班裡的高材生尤少倫說,正說到一半,小史便打斷了他「呸!你能有多忙?就會去追女孩子!」,尤少倫面紅了一下,接下來說:「我那次真的很忙,忙得我有夢遺!」,大家便都瞪目結舌,靜了一下,然後才議題紛紛,都說尤少倫那次大概真的忙昏頭了,竟然沒有時間自瀆!
萬眾期待的上課鈴聲響起了,我四年來第一次覺得這鈴聲有如敦煌天樂,聽入耳裡暖洋洋的無比受用。男女生乒乒乓乓地站起來,分好隊便往不同的樓層去上性教育課。
我們一眾男生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靜,誰也沒有出聲,在演講室坐好了,才看到黑板上寫着斗大的兩個字:「自瀆」。原來這天是講這個題目!演講室裡很安靜,大家對望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面上帶着一種彷彿中了異國奇毒的詭異表情。梁真郢副校長主講這課,他頭上稀疏的頭髮隨着頭頂風扇一陣陣涼風而油油招搖,叫人很難集中精神。演講室的冷氣壞了,所以所有的風扇都開到最強勁,門窗也都全部打開,好讓室內通風一點,但也令演講室不隔音,我們清楚聽到其他課室傳來的授課聲。他拿起咪,開始這課性教育課。他大聲地向在座的同學問:「今天的題目是『自瀆』,也就是『打飛機』。其實打飛機在青春期是很正常的事。好多人都試過。」說着大家都忍笑忍得很辛苦。副校長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有試過」,然後他一邊舉手。「你們有試過嗎?哪位同學有試過?請舉手。來不用怕醜!」
結果大家都選擇了必要的沉默。「沉默是金」,今天我深切體會了古人這話的智慧,深深感受到古人的世故和圓滑。副校長的話借擴音器之助,帶着微微的回音在整間學校裡盪漾,我們還聽到輕輕的回聲「怕醜怕醜怕醜…… 」傳了回來。
女生們從另一間演講室一定都聽到副校長的「表白」了,她們上完課出來看到副校長的那個眼神,那個混雜了鄙夷、不安、惶恐、訝異的眼神,我想我一生也不會遺忘。
「沉默是金,必要的沉默,銘記於心。」我把這句話寫進今天的日記裡,從此也將成為我的人生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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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我受女網友所托,到她大學宿舍幫忙修理電腦。那個礙事的醜八怪同房正好不在,我不禁心底暗喜。
她的電腦視窗不斷有各種廣告彈出來,看來問題源自那個大陸盜版電影網站的下載器,我把它刪除後,問題就解決了。
「一定是你看太多色情網站才會出事吧。」我微微一笑。
「你……你說甚麼呀!」她臉紅起來。「我從來不看那種……那種污穢的網站。」
她全家都是虔誠的基督徒,父母管教極嚴,說的是事實也不出奇。
「好啦好啦,我只是開玩笑。」我說。
「嗯……」她欲言又止。「我問你,你有沒有看那種網站?」
我本來想說,看色情網站排解壓力,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性並非污穢,但望見她純真的表情,決定將話縮回肚子裏,搖了搖頭。
「那就好了。」她鬆了一口氣。「聖經說,自……那個是犯罪,死後會下地獄,被永恆的火湖燃燒。你是我好朋友,我不希望日後在天堂望下去時,會見到你痛苦哀號的樣子呀!」
「放心,我是一個潔身自愛的男人。」
「本來還想介紹你看高皓正所寫的文章呢,他曾寫過教男生脫離這種犯罪行為的小貼士,幫助過很多弟兄。」她從我手上拿過滑鼠,點開社交網站一張海報圖片。「你看看這個,接下來還有一個反……那個的崇拜……」
高皓正那篇鴻文我的確拜讀過,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組成「同行者聯盟」,不過反自瀆崇拜也太誇張了吧?
我望了望那張海報,其中一班人向十字架伸出手,標語寫著「基督教反自瀆行動」與「教會合一,共建天國性文化」,左上角有一小行字,標明海報張貼日期是四月一日。
原來如此。
正想跟她說明,轉過頭去,正好瞄到她小背心露出的乳溝。我膽戰心驚地勃起,心想如果被她發現就大事不妙。
「你……」她忽然發現我褲襠之間的異狀,睜大眼睛。
我正想狡辯,說那只是手提電話,她卻焦急地抓住我的手。
「魔鬼喜歡躲藏在最污穢的地方,你是被上身了!我們快點祈禱呀!」
我額頭流下冷汗,只好將錯就錯,閉上嘴巴,與她一起合手。
「狡猾的魔鬼,不要纏著我的朋友!」她聲音顫抖地呼喝,看來也很害怕。
當我有點感動的同時,她冷不防向我褲襠之間抓下去,死命掐著惡魔的頸子。
「出來!魔鬼,出來呀!」她情緒進入狂熱狀態。「我以主耶穌之名,命令你出來!」
經不起她的猛力搖晃,我開始喘氣,臉孔扭曲起來。
「我知道你很痛苦,要忍耐,用信心逼他出來。」她抬頭看著我,柔聲地鼓勵。
我點點頭,選擇了在沉默中爆發。
文:謝天下
「一定是你看太多色情網站才會出事吧。」我微微一笑。
「你……你說甚麼呀!」她臉紅起來。「我從來不看那種……那種污穢的網站。」
她全家都是虔誠的基督徒,父母管教極嚴,說的是事實也不出奇。
「好啦好啦,我只是開玩笑。」我說。
「嗯……」她欲言又止。「我問你,你有沒有看那種網站?」
我本來想說,看色情網站排解壓力,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性並非污穢,但望見她純真的表情,決定將話縮回肚子裏,搖了搖頭。
「那就好了。」她鬆了一口氣。「聖經說,自……那個是犯罪,死後會下地獄,被永恆的火湖燃燒。你是我好朋友,我不希望日後在天堂望下去時,會見到你痛苦哀號的樣子呀!」
「放心,我是一個潔身自愛的男人。」
「本來還想介紹你看高皓正所寫的文章呢,他曾寫過教男生脫離這種犯罪行為的小貼士,幫助過很多弟兄。」她從我手上拿過滑鼠,點開社交網站一張海報圖片。「你看看這個,接下來還有一個反……那個的崇拜……」
高皓正那篇鴻文我的確拜讀過,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組成「同行者聯盟」,不過反自瀆崇拜也太誇張了吧?
我望了望那張海報,其中一班人向十字架伸出手,標語寫著「基督教反自瀆行動」與「教會合一,共建天國性文化」,左上角有一小行字,標明海報張貼日期是四月一日。
原來如此。
正想跟她說明,轉過頭去,正好瞄到她小背心露出的乳溝。我膽戰心驚地勃起,心想如果被她發現就大事不妙。
「你……」她忽然發現我褲襠之間的異狀,睜大眼睛。
我正想狡辯,說那只是手提電話,她卻焦急地抓住我的手。
「魔鬼喜歡躲藏在最污穢的地方,你是被上身了!我們快點祈禱呀!」
我額頭流下冷汗,只好將錯就錯,閉上嘴巴,與她一起合手。
「狡猾的魔鬼,不要纏著我的朋友!」她聲音顫抖地呼喝,看來也很害怕。
當我有點感動的同時,她冷不防向我褲襠之間抓下去,死命掐著惡魔的頸子。
「出來!魔鬼,出來呀!」她情緒進入狂熱狀態。「我以主耶穌之名,命令你出來!」
經不起她的猛力搖晃,我開始喘氣,臉孔扭曲起來。
「我知道你很痛苦,要忍耐,用信心逼他出來。」她抬頭看著我,柔聲地鼓勵。
我點點頭,選擇了在沉默中爆發。
文: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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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沉默>
沉默只會滅亡 抗爭方有生機
饒戈平可以濫借基本法對香港力陳己見,但香港政府面對強國壓力,則選擇了沉默,硬將三種有毒物質剔出規管名單,以方便強國把有可能超標的蔬菜賣到香港。所以,香港的沉默,對強國是必要的。
台灣的朋友,你們的沉默,對強國來說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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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一
基本法委員會委員饒戈平曾指政改建議必須符合《基本法》,但當他想鼓吹將大陸的國家安全法在港試用,而被立法會主席曾鈺成稱其建議不符合《基本法》,卻竟反駁「不要動不動拿符不符合《基本法》來說事」
事件二
有線電視踢爆香港食物及衛生局喺中國國家質檢總局壓力下,將三乙膦酸鋁(Fosetyl-aluminum)、噻苯隆(Thidiazuron)及三苯基 氫氧化錫(Triphenyltin Hydroxide)剔出《食物內除害劑殘餘規例》規管名單,理由係因為中國出口到香港蔬菜有可能超標。
事件三
2014 DSE 中文考卷洗腦題目 :
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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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 2014-04-08 T-rexx
「必要的沉默」, 幽我們一默
一題「必要的沉默」, 不難令人想到是有人想藉著考試,為中學生洗腦。
國民教育事件、普教中事件等有去除香港下一代身份認同的事,總是陰魂不散。看到中小學課本鼓吹愛國、歌頌祖國的內容,不禁使人毛骨悚然。而因為種種前科,大眾紛紛認為DSE中文寫作中的「必要的沉默」、「不做第一不做最尾」等等題目,正是政府為製造新一代奴才所下的毒藥。
然 而,想多一點,我們本身不就是認同「必要的沉默」嗎?面對上司無理責罵,我們不是習慣吞聲忍氣嗎?面對與人間的不公平、社會上看似事不關己的「小問題」如 露宿者、獨居長者等,我們不是習慣視而不見嗎?要被迫至牆角時,要到切身利益受損時,才能聽到我們的吶喊。歷史沒有如果,但如果2003年不是遇上經濟低 迷、SARS為患,單單一條廿三條,你認為會號召到五十萬人上街嗎?
「不做第一不做最尾」,不就是香港人的寫照嗎?我們大部份人,害怕走得太前,得不到支持,被視作好事之徒;但又害怕落伍,得不到認同,惹人取笑。做事不要太出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保著飯碗就可以了。這正是不少打工仔心聲。
這些想法沒有錯,但我最不明白是為甚麼我們總是「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呢?我當然不支持政府殖入奴性思想,但如果下一代真的成為沉默而安份,到沒草吃才肯叫兩聲的馴羊,我們的「身教」是否一點責任也沒有呢?
只能無奈嘆一聲:在這個社會,我們都是在這風氣下成長的。
這道試題狠狠地幽了我們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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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沉默」之「無聲狗咬死人」
一題「必要的沉默」,觸動不少香港人的神經,大眾紛紛高呼「我們不要沉默」、「我們沒必要沉默」。我認為這樣是好事,至少表現到我們重視自己的權利。話雖如此,有時候,沉默,是必要的。
孫子兵法有云: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簡單的解釋是:擅於防守的人,能夠有效的隱藏實力,把士兵、武器都隱藏的讓你無法發現,就像深藏在地底下,怎麼找也找不到。要避免敵人掌握情報,甚至令其犯兵家大忌—輕敵,利用沉默就是關鍵。
以越王勾踐爲例,如果他當時不忍辱負重,啞忍一時之氣,爲夫差嘗恭作奴僕,恐怕早已身首異處,怎能騙得夫差信任,在無人察覺下暗中重整兵馬,滅吳稱霸?
又以權臣司馬懿爲例,如果他被曹爽奪去軍政大權時高調反抗,不在政敵心腹面前故意裝作衰老病重,恐怕只會淪落到在政敵監視下終老,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覺下籌劃,在日後發動高平陵政變,族誅曹爽,手握大權,爲晉朝奠基?
歷史上有無數利用一時「必要的沉默」,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故事。漢未的「民間團體」黃巾軍在組織階段亦是低調不張揚,偷偷派人在政府機關門上寫上記號,又暗地裡派人到荊州、揚州召集數萬人到鄴準備,勾結宦官封胥、徐奉,裡應外合。只是有門徒告變,被迫提前起事。然而,由於黃巾軍暗中組織,當時漢室 根本沒有充足準備,因此黃巾軍一開始成功地佔領大半國土。可惜後期因為缺乏人才、軍備及組織鬆散種種原因而失敗。但他們「沉默」的組織策略可說是平民起義 中最成功的。
所以,與其單向地把「必要的沉默」一面倒妖魔化,倒不如好好利用此試題,提醒我們「無聲狗咬死人」。學習沉寂,直到發動致命一擊, 攻其不備;也可學會提防,提防身邊裝作溫馴的餓狼,使其無從入手。所以,用來對抗不義之徒也好, 用來防範奸佞也好,「沉默」,也可以是上佳武器。如果是有清晰目標地「沉默」,這樣「沉默」是以退為進,暗渡陳倉的妙計。否則,凡事忍讓的「沉默」,是有害的。
這種沉默,不是懦弱的沉默,而是頑強的沉默;這種沉默,不是心態上的沉默,而是行動上的沉默。至於今時今日我們應該如何做呢?我相信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會選擇自己認為最合適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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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憑試中文作文題其中一道,以「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後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為題,要求考生以「必要的沉默」為題續寫。
「必要的沉默」五個字一出,考評局即惹上「維穩」嫌疑,「試題政治化」,引發輿論聲討。這道題目本身,已經超出作文的範圍,還是處世為人的考題。
「必要的沉默」,跟英文「必要的邪惡」(ANecessaryEvil)一樣,是很深的命題,需要哲學思考。考題的前提已經表明:沉默不是一件好事,但做人很複雜,明知不好,有時候也只能忍氣吞聲。
「沉默」是人性中最複雜的一種表現:沉默是金,有時候是高尚的;但有時候是可鄙的,馬丁路德金說過「最大的悲劇不是壞人的囂張,而是好人的沉默」;更多時候是無形中立的,「沉默的大多數」,是這個世界的常態,不可以指望人人都很有主見,善於表達。
好漢不吃眼前虧,也是一種沉默:身處險境,對方窮兇極惡,蠻不講理,明知「力陳己見」會招來殺身之禍,結果選擇沉默,這算是「維穩」還是「明哲保身」?中 國的傳統文化一向鼓勵沉默,因為槍打出頭鳥,伴君如伴虎,有太多血淋淋的歷史教訓,即使想「力陳己見」也無能為力。
「必要的沉默」,豈止是一道考試題目?在中國社會,還是活命的心法。
考試局的中文試題,要學生探討「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最終選擇了沉默,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
這條題目,要求學生以這句話來開頭,然後續寫,也就是限了學生的選擇。
這樣的題目,好像出得很開放,明顯是從「西方先進國家」如牛津大學入學試之類模仿過來的。但是如果「西方先進國家」出這種題目,不會硬性指定為一篇作文的開頭,要學生非續寫下去不可,而是考試當局取態中立,只要求一個字:Discuss。
如果不是定死了又要求續寫,而是「討論」,則這條題目沒有問題;但如果先「一錘定音」確定「沉默是必要的」,然後要學生續寫,則這條題目有「統一思想」的政治目的。
「西方先進國家」如中國高官爭相將子女送去讀書的英國美國,跟秦始皇大一統的中國,其思維的分別,不在於這條題的主體,而在於一個鼓勵人Discuss,另一個,下令考生必須以此開頭而「續寫」。
中國式教育之反動,這條題目顯露無遺。
我很為要留在香港、必須DSE的中文及格才可以升讀香港大學的香港中國人學生而難過。有錢有辦法的中國人,有崇洋戀英的權利,他們早送子女去英國讀寄宿學 校,可以做容許Discuss,但不必「續寫」而海闊天空的作文題。沒有辦法而留下來的,要做這等接受指定而續寫的畫地為牢題。
不錯,即使他們能升讀港大,很幸運,香港大學剛聘用了一個白種的英國人做校長。英國校長一來,就表示支持港大的民意調查,但是下游的港大的校長即使是英國人,上游輸送來的學生,都是認為「沉默是必要的」中國小奴才,源源不絕地進校門,你請十個英國人來給你開化,也沒有用。
DSE這條作文題,香港的中產家長看了,聰明的,更要儲英鎊、換美元,學梁振英特首,把子女早點送去不必要你的子女為統一思想而續寫的英國。
陶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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