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9日 星期三

左宗棠軼事:陛見慈禧

左宗棠於同治7年(公元1868年)八月十五中秋節陛見兩宮太后及皇帝。雖是兩宮太后及皇帝共同召見,但慈禧太后才是主角。

左宗棠以前也聽說過慈禧這個人如何精明能幹,不過心裡可能對此還是不大相信的,畢竟沒有與她直接打過交道。

陛見地點在養心殿東暖閣,由恭親王引見。左宗棠這是第一次進入內廷。一路上,侍衛、太監都緊靠着牆邊走路,看見恭親王,都垂手請安。內廷中那份皇家威儀,自有懾人之處,把個從來不大在乎場面的左宗棠也搞得心裡七上八下。左宗棠平素高視闊步,意氣外露,此刻也有意斂收了許多。

照例,進去磕頭時要把夾著雙眼花翎的大帽子取下來擱在地上,但磕完頭起身跪近御前奏對時,左宗棠卻忘了再把帽子戴上。這樣,奏對完畢後退出時,帽子就被遺忘在殿上了。這一紕漏可能主要是由於左宗棠對廷儀不熟所致,也可能他還走了一點神。

左宗棠回到賢良寺行館,一進門,頭一句就對他的親信幕僚們說:「這個婆娘好厲害呀!」顯然,他對慈禧的幹練已經有所體會了。

不一會,太監恭恭敬敬地把大帽子送來了。左宗棠的幕客出面,左搓右磨,但一個子兒也沒減,被敲了三千兩銀子的竹槓。大臣失禮之咎,不但要遭申斥,還要通報各省督撫,左宗棠寧可啞巴吃黃連,也不願丟這副老臉,只好花錢消災。

左宗棠陛見時,慈禧曾問西北(陝甘)軍務何時能夠了結。左宗棠想了想答道:「剿撫兼施,一了百了,總得五年功夫。」慈禧雖認為五年時間過長,但聞左宗棠之「一了百了」四個字,十分欣賞,終於認可了左之設想。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問題自然也會有所不同。按慈禧的心情和本意,要是三、五個月就能搞定陝甘局面,那該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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