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3日 星期四

陳宗逸:空言 金錢 女色 施明德與孫文特質相似

施明德的理論家和缺乏自覺的個人特質,與歷史思想家黃文雄所寫《國父與阿Q》中孫文的歷史性格,有些意外中的巧合雷同。
從靜坐、絕食、自焚、肝癌、試坐、內鬨到納斯卡神秘圖騰,施明德的「百萬人倒扁行動」在媒體爭相加持,以及特定政治陣營的極力神話之下,呈現每天一創意的新鮮面貌。施明德從三十年前被國民黨政權列為通緝要犯,到如今被同樣的媒體、政治 人物視為「革命家」、「先知」,施明德一路走來被塑造形象的過程,也有許多人認為,和國民黨以往塑造孫文「國父傳奇」的手法類似,而施明德本身的個人特質,也與孫文真實的歷史性格,有些意外中的巧合雷同。


大砲 愛空談擅宣傳

歷史思想家黃文雄,寫過一本叫做《國父與阿Q》的研究叢書,從大量日本史料的收集中,拼湊出中華民國體制的孫文神話之下,另一種孫文真實面貌的解讀。這本書,最近在網路上被相當多網友拿來比較施明德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可成為「典型研究」的範例。黃文雄評論,「孫文說致力革命凡四十年,事實上,他一 生致力十次『起義』,十次失敗,最後一次武昌起義,孫文渾然未覺,還是看到報紙才知道」。此外,孫文三次革命,只有第三次他沒有參加的「雲南護法革命」才成功。而他晚年三度在廣東組軍政府,三度都因為內鬨而崩潰,直到他病死之後,蔣介石領導的北伐才成功,象徵性統一中國。黃文雄認為,「孫文一輩子號稱革命,幾乎一事無成,被稱為『孫大砲』,國民黨包裝認為是因為『敢言』,其實不是,『孫大砲』是孫文廣東同鄉譏諷他的外號,廣東話意思是『喜歡說大話、空談 而一事無成』的意思」。

黃文雄也說,孫文的言論空洞,專門用「空想」大放厥辭。被國民黨神話的「上李鴻章書」,其實是場鬧劇。「內容力陳效法西方的陳腔老調,卻沒有提出確實可解決問題的方案,中國病根如果只靠這種文字遊戲就可解決,怎麼需要革命?像這種空談文章,李鴻章身為朝廷重臣,不知道已經看過多少,他對孫文的空談上書不屑一顧,是很正常的事情」。黃文雄認為,「孫文堪稱是清末革命黨人中最擅長自我宣傳的一位」,他寫的「倫敦蒙難記」算是自我宣傳的起點,雖然他革命到 最後一事無成,但是因為自我宣傳得宜,到處以「失敗英雄」身分受到歡迎。「孫文從未受過軍事訓練,更不會打仗,革命時絕對不上前線,最拿手的是招募革命資金,具有買空賣空的本事。」他的自我宣傳,還讓忠實可靠的日本友人一生無悔奉獻,例如被國民黨政府大肆宣傳的宮崎滔天,一生為孫文奔走,所得資金全部送給 孫文,連自己的家庭都不顧,妻兒飢寒交迫、貧苦難當。宮崎滔天的妻兒向他要生活費,還會被斥責。


金錢 批評聲浪迭起

孫文的革命也充滿金錢爭議,一九○七年日本政府驅逐孫文出境,當時日本外務省資助孫文「走路費」七千日圓,光是在東京赤坂三河屋的惜別會就用了一千日圓。而當時東京證券商鈴木久五郎,也慨然捐贈孫文一萬日圓,孫文攜帶總共一萬六千日圓遣送費回中國,卻只拿出二千日圓給革命同志章炳麟創辦「民報」,剩下一萬四千日圓全部進入孫文私人口袋。這個事件後來被日本同盟會會員北一輝、平山周等人得知,立刻向同盟會本部報告,這件金錢醜聞後來造成同盟會的分裂, 章炳麟、陶成章等同盟會元老,還印發控訴孫文A錢罪狀的傳單在日本以及南洋等革命大本營散發,導致孫文避走美國,也喪失同盟會領導的身分,也讓他無法參與辛亥年武昌起義。

一九一三年,中國二次革命爆發,孫文兵敗如山倒,立刻逃亡日本,友人頭山滿將孫文藏匿在東京赤坂区霊南坂町二十七番地海妻猪勇彦宅邸,孫文在此居住到一九一五年,居住其間的生活費都由築豐煤礦主安川敬一郎承擔,每月提供一萬日圓,另一名友人梅屋庄吉也承擔部分金錢開支,當時日本公務員月薪僅十圓至二十圓左右。孫文在日本的生活,曾經被宋慶齡姐夫孔祥熙批判為「猶如帝王的生活」。


女人 桃色糾紛不斷

當時,擔任過日本首相的犬養毅曾經問孫文,「一生最大的志趣是甚麼?」孫文回答是「革命」。犬養毅接著問,「那麼第二志趣呢?」孫文則回答:「女人」。孫文「好色」也是國民黨宣傳所忽略的一環,孫文長年待在日本接受「供養」,女人桃色糾紛不斷,後來硬娶年齡可以當她女兒的宋家二女兒宋慶齡,導致與大力資助孫文革命的宋查理鬧翻,也是當年非常轟動的桃色醜聞。

黃文雄認為,孫文其實「思想混沌不堪」,他引述歷史家謝曼(Lyon Sharman)的「孫文-其生涯及其意義」一文所述,「孫文是一位純然理論家,而不是政治實踐家,是一位Programatist,不是創造家,更非預言家,孫文的政治行動缺少民主集團機能的經驗和手腕,自己又欠缺自覺,因此一九一三年革命兵敗之後,孫文才會走向絕對個人獨裁,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意見」。 謝曼分析,孫文的「三民主義」欠缺知性的理論,只有一連串宣傳的言辭,裡面有關人口數字統計,或者中國外債等預估,全部都是憑著個人空想隨便胡謅的數字,沒有任何理論根據,他認為孫文受到俄國共產黨革命的影響,擅長用共產黨式的宣傳操作手法,喜歡煽動民眾情緒達到政治目的,也難怪孫文晚年投共。

歷史鏡頭停格 施明德出獄場景

一九九○年五月二十日,李登輝總統順利連任,當天簽署政治犯特赦令,準備將施明德、許信良、蔡有全等政治犯釋放。當時施明德正在三軍總醫院進行絕食抗議,根據施明德之弟施明雄所寫的《白色恐怖黑暗時代--台灣人受難記》一書,內有施明德最後一天的坐牢實況。當時施明德堅決不出獄,拒絕李前總統的「特赦」,強烈訴求要以「無罪」之身出獄。

施明雄寫道,「上午九點五十分,戒護人員告知家屬,施明德已經起床刷牙,等到家屬湧進施明德囚室,施明德已經打扮好站在那裡恭迎大家,然後鄭重宣布,『如果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得在任何文件上簽名,否則斷絕關係』」,這時施明德二哥大兒子施肇榮夫婦進門,施明德頻頻向擔任聯合報記者的施肇榮太太詢問,「記者會的場地是否借妥?今晚出去國賓飯店是否定有房間?」施明雄判斷,當時施明德滿腔自信,認為國民黨一定會無條件釋放。
到了晚上六點左右,台視螢幕上已經有插播字幕,李登輝在特赦令名單上面簽字,戒護所門外記者頻頻敲鐵門,詢問台北監獄戒護人員為甚麼不釋放?這時施明雄寫道,「此時大家吃飽飯,才發現施明德除了喝茶水外,粒飯未進,原來施明德要求三軍總醫院院方派人進來灌食,他要用自己的相機拍照存檔紀念,但是三總拒絕配合」。晚上十點五十分,台北監獄方面送來總統特赦令,以及出獄證明書,要求施明德簽名,施明德假裝接過來看看,立刻動手撕破,高聲叫喊:「我沒有罪,何來特赦,也不用開釋了!」台北監獄人員慌亂尷尬,趕忙收回被撕毀的文件,旁邊家屬和戒護人員,都靜靜看著施明德的舉動。

施明德持續叫喊,「我不出去了,在這裡住定了」,施明雄描述,台北監獄的隊長和主任面色鐵青走出戒護室,幾個小時後,五月二十一日凌晨一點四十分, 台北監獄駐守三總十一樓的戒護人員,全部撤退,也將施明德的戒護室門打開,讓門外的記者和家屬一齊到裡面將施明德迎接出來。施明雄寫道,「施明德的的確確是無條件光榮地出獄,我們家屬卻疲憊地,跟他坐了最長一天『無罪』的牢房,一共坐了十六小時又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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