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6日 星期二

考古專家破解中國起源之謎










































近日,三聯書店出版的《何以中國》針對「中國」的稱謂提出考古論證,在陝西寶雞出土的青銅器上,首先看見「中國」二字。

據中新網報導,《何以中國》作者許宏是大陸中科院考古研究所夏商周考古研究室主任。在書中講述始於公元前2000年,中原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從陶寺文化興衰、嵩山文化的星羅棋布,新砦遺址的崛起等,進而解構中國第一個王朝--夏王朝的誕生。

《何以中國》的副標題叫做「公元前2000年中原圖景」。不用說,就是要對四千多年前的夏代的興起做一個詳細的界定。相比通常側重於文獻的寫法,作者所採用的主要是建國以來對三代聚落遺址的考古成果,而近幾十年以來驚喜不斷的重大發現,足以支撐作者鋪陳出這樣一個精彩而不乏說服力的推論了。

「中國」的源流,得從晉西南的陶寺文化說起。四千年前,《禹貢》中九州之首的冀州境內,就已發展出頗為高度的文明。龍盤、特磬還有中國大地上最早的銅鈴等標誌性物件都顯示此陶寺文化高人一等的實力。但也似乎因為文明過度發達而導致貧富分化,也讓這裡發生了中國歷史上開天闢地第一次革命。據已有發掘報告表明,其場景頗為慘烈:男女貴族被屠殺、宮殿建築被焚毀,連已下葬的亡靈也不得安生,被毀墓虐屍。陶寺文化如此發達,卻不曾形成嚴格意義上的國家,暴力機構如建制化的軍隊也尚未建立,因此對於底層民眾的反抗,上層貴族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逃竄於四方以避禍,「建國大業」被迫終止了。

禍福相依,或許得益於陶寺文化的衰敗,文明的火焰反能衝決而出,跨王屋、太行而渡黃河,中華文明的主場也挪至嵩山南北的中原地帶。王城崗、二里頭這些在中學教科書耳熟能詳的地名,驟然進步為文明演進的重心,「中國」的輪廓也隱然成形。

星羅棋布,遍布長城內外、大河南北,遍地開花的各類型文化類型怎麼會突然聚焦於此?最早的廣域王權國家為甚麼會出現在中岳腳下,伊洛之間?

任何歷史,皆受限於相應的地理環境,愈是生產力不發達的遠古,愈是如此。在大致可認定為西周成書的《禹貢》「導水章」最末一節中,講到了位「天下之中」洛陽周邊的河川流向。

「導洛自熊耳,東北,會於澗、瀍;又東會於伊,又東北入於河」來描述1400平方公里的洛陽盆地的山川河流,足見其在《禹貢》著者心目中地位,其在古代中國發軔之際的極端重要。洛陽周邊氣候宜人、地勢和緩,不易受水旱之災,出產也豐富,能夠供養不在少數的人口。更重要的是,它處於東西板塊的交聚,南北溝通的孔道,文明的交流、競爭都特別激烈。在史前文明的網絡中,它是物質、人員流動的中心,也經常遭遇高頻率的衝擊、高強度的對抗,文明火花的迸發也特別熾烈。

中國的國家起源,始終有倆問題繞不過。甚麼叫多元一體?斷裂與持續的關係究竟如何?

《何以中國》對此皆給以一定程度的闡釋:中華文明的起源如滿天星斗般遍布於華夏大地的東西南北,大致與《禹貢》中「九州」範圍相仿,但各類文化的因素最終都匯聚於中原,匯聚於伊洛,匯聚於二里頭,最終變為華夏文明的正朔,多元歸於一體。從陶寺到王城崗到新砦再到二里頭,之間雖有數十年乃至數百年的間隔,但從建築形製到禮器式樣,其中文明關鍵要素的傳承清晰可見,奠定了世界主要文明體中連續性最持久之中國文明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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