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0日 星期五

劉夫培:馬祥斌與北伐戰爭中的合肥保衛戰

合肥保衛戰是北伐戰爭中的重要一役,在中國近現代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合肥保衛戰的總指揮是誰?他就是靈璧縣尹集人馬祥斌。今年農曆七月,是馬祥斌殉難82週年,也是合肥戰勝利82週年。在此之際,寫成拙文,向家鄉人介紹馬祥斌指揮合肥保衛戰的經過,以紀念這位為了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事業而犧牲的愛國將領。

馬祥斌出生於靈璧縣尹集鎮馬樓村,清光緒33年入安徽巡警學堂就讀,是光復會創始人之一徐錫麟的學生。後任靈璧縣巡防營管帶(相當於現在的營長)。安武軍營長、團長、旅長。北伐戰爭中,投向北伐革命軍,被任命為北伐革命軍獨立五師師長,合肥守成總指揮,奉命駐守合肥。

1927年農曆4月,北洋軍閥張宗昌率直魯聯軍10萬兵力在白俄騎兵隊、飛機隊的掩護下,日夜兼程,襲擊合肥。妄圖拿下合肥後,切斷北伐革命的後勤之路。馬祥斌即調駐六安、霍山的張香谷、秦慶霖兩旅回合肥布防,加上原駐合肥的孫品三師兵力共守合肥。兵力部署是:西、北兩面丘陵地帶防線,由馬祥斌師為主(約1萬人)防禦;南淝河沿岸由孫品三部防禦,保護南岸補給線;城牆上由第三團防禦;城內由縣自衛團擔任巡邏警戒;並將七道城門關閉,用砂包堵塞。
5月中旬,直魯聯軍先鋒部隊到了西北郊外,傍晚開始攻城,即被馬部擊退;當晚至翌晨直魯聯軍大部隊開至,第二日晚上再度進改,至午夜又被擊退;第三日晚上,又增加大量兵力,第三次進攻,激戰終夜,但還是被馬祥斌擊退。

直魯聯軍以多寶式的戰術配備其進攻隊,除了有大量的步兵外,還有大量的機槍、迫擊砲。戰鬥打響後,敵方每天暮時開始,步炮協同,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馬祥斌部進改。由於馬部官兵協力堅守陣地,雙方打了10多天,直魯聯軍都未能突破馬部防線。

經過10多天的激戰,馬部傷亡很大,彈藥將盡,每人的子彈不足10粒。馬祥斌緊急召開旅、團、營長會議。他在會上,闡述了合肥保衛戰重要性,表示要與合肥共存亡,同時宣布了戰場紀律:所有團營長受命後,一律進入陣地,指揮作戰;不管是誰,如貪生怕死,擅自退出戰場一步,立即槍決。當知某團子彈不足6粒時,馬祥斌說,我們隊伍雖少,尚有9000多人,每人不發虛槍,一顆子彈打死一人,也能打死幾萬人。他還告訴團長,如果膽怯怕死,把隊伍拉進城好了!團長聽後,只好死守戰場和敵人拼命。面對敵軍的幾次沖鋒,​​官兵們跳出戰壕與敵軍展開白刃戰。

馬祥斌治軍嚴謹,不擾民,不要地方供應糧秣,深得合肥人民的擁護。當時的合肥縣長鮑庚親籌槍彈4萬餘粒,後又將縣自衛隊和警察局的子彈全部奉獻給馬部守戰士兵,同時又提供了大量的糧食和副食品接濟馬部,極大地鼓舞了馬部士氣。

馬祥斌急電北伐軍革命軍總部,要求增援,可總部回電:「合肥不守守舒城,舒城不守守桐城,桐城不守守安慶。」馬祥斌當即召集團長以上的軍官開會,馬說:「合肥高城護河,正利堅守,如守不住合肥,舒、桐、安慶均不能守。我決定與城共存亡,死守合肥!」針對有些軍官認為,敵人十餘倍於我,且彈盡糧絕,不如棄守以保全實力,待援兵至再作主張。馬祥斌流著淚說:「請你們將隊伍帶走,但我率一個特務營和八大處的官佐、勤雜人員,也要死守到底,與城共存亡。」眾軍官聽了,非常感動,紛紛表示要和馬祥斌一道,與敵人拼死到底,生死共之。

張宗昌數日久攻合肥不下,便派飛機到合肥上空扔傳單,上面寫著:「凡守城官兵,能獻馬祥斌首級者,懸賞十萬元。」同時又用飛機對合肥城扔炸彈,派白俄騎兵衝擊西北城門,由於馬部官兵和合肥市民早已有準備,所以損失不大。

談到合肥保衛戰,不得不說山東金鄉人王金韜,王金韜統領步兵2500餘人,駐在包公祠、小東門一帶。在合肥三里街、壩上街失守以後,王金韜率領部隊強渡護城河,奮勇殺退直魯聯軍,才保證了東城的安全。
後來,北伐革命軍總部派的援軍第七軍、第十軍陸續趕到合肥周圍增援,加上馬部的頑強抵抗,合肥東城轉危為安。馬祥斌令各部主動出擊,消滅了敵人的大量有生力量,白俄騎兵隊幾乎全軍覆沒。號稱十萬大軍的直魯聯軍如潮水般的向皖北潰逃,歷經二月餘,合肥保衛戰取得了全面勝利。馬祥斌也被擢升為北伐革命軍暫編十一軍軍長。

合肥人民感戴馬祥斌保衛合肥有功,於1928年春季,自發捐資銀洋一萬餘元,在城中心四牌樓建了一座鋼筋水泥結構的馬祥斌紀念祠,該紀念祠於1938年被日冠炸毀。

合肥保了戰勝利後,張宗昌更加痛恨馬祥斌,派人到處張貼懸賞告示:有生擒馬祥斌者,賞大洋20萬元。

1927年農曆7月7日,馬祥斌部叛徒將馬祥斌綁架至濟南,張宗昌親自出面以高官厚祿勸降,馬祥斌不為所動,張宗昌羞惱成怒,將他殺害於濟南。

(根據中國文史出版社、安徽省人民出版社、安徽省、合肥政協文史資料,並採訪了馬祥斌當時的衛士尹德榮、馬祥斌孫子馬兆吉後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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