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24日 星期五

因馮子才而倒台的茹費理內閣

【廣西城市傳記叢書.欽州卷《天涯神話》節選,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

馮子材(1818-1903),生於欽州城東門外沙尾村(今沙尾街133號),他的出生地也是他的成長地以及他後來從朝廷告老還鄉的地方。他是中國近代十八先賢之一,愛國將領,民族英雄。由於出生苦寒,幼年時父母病逝過早走向社會的馮子才,打小練就了一身好武藝,懂事時已經成長為遠近聞名、武藝高強的能人。這為他在後來的軍旅生涯中由士兵升至提督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1883年,因多次彈劾奸臣反而遭受排擠打擊的馮子才,憤而辭去廣西提督職務,回到故鄉欽州--稱病在家。這一年,恰好是法國加緊對中、越侵略,滇、桂邊境戰爭危機加深的一年。有着強烈民族意識和愛國主義思想的馮子材雖然身在欽州,卻沒有坐視觀望。一次次於暗中派出兵員出國偵察,密切注視邊境動靜,隨時掌握戰爭動向。

清政府為了加强两廣地區防衛,於1884年5月任命馮子材為廣東高、廉、雷、瓊四府25縣團練督辦。他迅速召集起500兵員,把宮保第作為團練總部和練兵的重地,500 兵員很快成為「鎮南關大捷」的骨幹力量。

當法軍把西方的炸彈投到中國的領土,中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時,清政府於1884年8月26日下詔向法國宣戰。陸地戰場主將潘鼎新連槍栓都沒有打開就不戰而退,祖國南疆十萬火急。

久經戰陣的馮子材聞訊當即上書要求率軍入越殺敵。清政府就此同意他在欽州組建18個營開赴前線,「國家有難,應募者速來」的旗幟隨即在欽州市內飄揚,短時間內就在欽州組成萃軍18營,共9000人。

1884年12月17日,旌旗獵獵,戰馬嘶鳴,馮子材領著在欽州招集的9000壯士,從欽州誓師出發。隊伍井然有序,漸行漸遠。東方湧來一片紅霞,默默地為這支部隊祝福。馮子材凝視著祖國的山山水水,凝視著欽州,中法戰爭,誰主沉浮?今日出征遠去,我還能歸來嗎?還能再看見欽州,看見我的父老鄉親嗎?為防萬一,70高齡重披戰袍的馮子材帶著一口棺材上路,棺材上書「不歸尼格里,便屬馮子材」十個大字。同時,他一再囑咐跟隨自己奔赴前線的兩個兒子:「萬一軍有不利,百粵非復我有,亟率我眷屬奉香火馳歸江南祖籍,永為中國民,免奴外族也。」

中法戰爭的最後一戰是鎮南關大捷和諒山光復。這一戰影響極大--「幾使巴黎鬧成革命,引起茹費理內閣(法語:Jules François Camille Ferry,1832年4月5日-1893年3月17日)的突然倒塌。」

1885年2月,法軍攻佔鎮南關。當清政府一片驚慌之時,馮子材卻臨危不懼,當即率領萃軍趕到鎮南關關前,以清廷任命的廣西關外軍務幫辦和眾將推舉的前敵主帥身份,決心在鎮南關與敵決一死戰。為了穩操勝券,他首先組織軍民在關前築起1500多米長的長牆,摸清了敵人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備,設計了周密的計劃殲敵;同時整頓軍紀,團結友軍,集中將近80營近4萬人的兵力,組成血肉長城。戰前宣布,有退者,無論遇何將何軍,皆誅之。

知道馮子材要去打法軍,當地有數萬群眾紛紛趕著車來,高高興興地願做輸送彈藥給養的後勤人員。這是一種重要的力量,馮子材軍士氣大振。

1885年3月23日清晨,法國侵略軍指揮尼格里(法語:François Oscar de Négrier;1839年10月2日-1913年8月22日)帶著裝備精良的3000法軍和3支遠射程砲隊向關前大舉進犯。馮子材坐鎮長牆,指揮萃軍和友軍,同敵人展開了激烈戰鬥。敵人的大砲從肉眼看不見的、遠遠的地方打來,震耳欲聾的砲聲傳至七八十里以外,彈殼在陣前積達寸厚。

次日的戰鬥更加激烈,砲彈在長牆上呼呼地飛著,響著,侵略軍在猛烈的砲火掩護下,像餓狼一樣地撲向馮子材陣地。兩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槍聲越來越響,法軍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當急於搶得頭功的法國首軍衝上長牆時,在戰爭中接受了千錘百煉的馮子材只覺得握刀的掌心一陣奇癢,虎嘯似地下令打開長牆栅門,身影已經利落地躍出長牆,衝向敵群。他在敵群中左沖右突,揮著倭刀,手起刀落,臂力依然過人。其子馮相榮、馮相華在他躍向敵人時已隨之躍出,奮勇殺敵。全軍將士見狀勇氣倍增,一個個躍出長牆,殺入敵陣……銳氣受挫的法軍信心頓失,身體像被風吹一樣,接二連三地倒在馮子材部的刀下,全線潰散。

馮子材揮師出關,乘勝追擊,一陣追殺,又一陣追殺,以風捲殘雲之勢把鎮南關變成了法國侵略者的葬身之地。這一仗法軍被打得很慘,馮子材6天推進200多里,克復越南一省,一府,一州,法之精銳盡殲,法提督尼格里重傷,身子透出死人的涼氣。此前,對馮子材來說既是同鄉好友,又是保家衛國天才合作夥伴的劉永福已在宣光之戰中埋下了兩萬斤炸藥,誘敵進入雷區後突然引爆,法軍兵敗如山倒,士氣十分低沉;3月23日,他們又在山水相連的土地上並肩戰鬥,面對著共同的敵人。劉永福在臨洮大敗法軍,分散了法軍的兵力,牽制了敵人。緊接著就是馮子材在3月24日的鎮南關大戰,這位年逾古稀的將軍,雄風一點都不減當年,最後終於實現了他的戰略目標:取得了整個鎮南關--諒山戰役的勝利。中法戰爭結束後,馮子材被清廷晉封為太子少保,1894年加封尚書銜。 1896年調任雲南提督,1901年調補貴州提督。 1903年會辦廣西軍務,是年9月18日,病逝於南寧,享年86歲。

馮子材去逝後,清廷予以「勇毅」諡號,欽州人民則在城內建「馮勇毅公專祠」紀念和緬懷。

這就是馮子材指揮的鎮南關大捷,它直接導致法國茹費理內閣政府因侵略戰爭慘敗而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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