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民國「球王」李惠堂拒絕為日本人踢球
原載《深讀》文叢
【導讀】民國足球的黃金時代,幾乎就是李惠堂的時代。
詩人球王李惠堂
一代球王李惠堂不僅能用流利的英語演講,還能填詞、作詩、著書。他以自取之號出版了詩集《魯衛吟草》,其詩作放在詩壇雖算不上頂尖高手,至少也是格律嚴謹、流暢通達、言之有物。有個名為丘丹青的詩人在《讀世界球王李惠堂詩集有感》一詩中這樣評價詩人球王李惠堂:
只識球王李惠堂,誰知神射染書香。
等閒頭腳驚歐亞,難得詩詞仰宋唐。
意不工奇思不輟,勝無驕傲敗無妨。
中華性格中華毓,武德文風盼遠揚。
他還寫過《球圃菜根集》、《足球經》、《足球規律詮釋》、《足球技術》、《足球登龍術》、《足球讀本》、《雜果盤》、《香港足球五十年》、《南游散記》、《我與足球》等諸多足球理論著作,且有多篇論述足球和比賽的文章散見於世界各地的中英文報紙雜誌,其提出的「足球即國球」的概念亦是當今中國足球興起之源頭。
有朋友這樣評價他:「一位手腳萬能的怪傑,腳踢足球,手著文章。」
自幼早堅球運志,風霜不改百年心
李惠堂,字光梁,號魯衛,祖籍廣東梅州市五華縣。梅州市地處廣東、福建、江西三省交界處,有多達500萬人在此居住,其中98%都是客家人。他們的祖先幾百年前從中原地區大規模遷居此地,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方言、文化、生活習慣乃至於自己獨特的文字,是中國著名的四鄉--「文化之鄉、華僑之鄉、足球之鄉、客家之鄉」,也有着「世界客都」的美稱。
2008年4月8日,中國客家博物館在梅州市籌建落成,在向世人傳播、展示客家積澱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的同時,也讓在這裡出生成長的客家孩子們銘記歷史、繼承傳統。在博物館大廳裡,擺放著八座銅像,這是梅州人於20世紀80年代評選出的當代最傑出的8位客家人,當地人把他們統稱為「梅州八賢」:
愛國革新政治家丁日昌
愛國詩人黃遵憲
亞洲球王李惠堂
客家學大師羅香林
保台愛國英雄丘逢甲
客家才子宋湘
開埠南洋姚德勝
中國葡萄酒之父張弼士
五華縣盛產建築石料,自北宋開始,五華人就以打石為生,是著名的「石匠之鄉」。李惠堂的父親李浩如亦是當地遠近聞名的巧手工匠,憑藉精湛的技藝,李浩如隻身前往香港,承辦建築和粵漢鐵路的一段工程,創辦連生建材公司,出任香港嘉聯商會副會長,進而成為銅鑼灣一代的巨商。
1892年,李浩如請香港的設計師按照客家傳統住宅風格為其龐大的家族設計建造了一座大宅子。宅子總共有200多個房間,建成之初,還裝上了人力發電機,成為了當時整個五華縣首個用上電燈的家族,李浩如為其取名「聯慶樓」。
1905年10月16日,李惠堂出生於香港銅鑼灣大坑村。李浩如共有32個子女,李惠堂是其第三子,係其三妾陳瓊笙所生。 1912年,李惠堂被父親送回故鄉五華縣並進入私塾讀書,當時年僅6歲的李惠堂已經對足球產生了興趣,上學第一天,李惠堂是帶着足球跪拜了孔聖人像,而「聯慶樓」側門供狗進出的狗洞,則成了李惠堂練球的球門。
「聯慶樓」種着兩棵柚子樹,一棵是豐瑯柚,另一棵是蟠龍柚。從香港帶回來的足球踢壞之後,李惠堂開始把柚子摘下來當皮球練習。兩棵柚子樹的柚子都被摘完了,他便用布紮成「襪子足球」繼續練習。
「自幼早堅球運志,風霜不改百年心;世間喜見多同道,到處天涯共賞音。」直到現在,五華縣的傳統木偶戲仍在傳唱着李惠堂小時候練球的故事。
好夢難成春色暮,此心長繫百年情
李惠堂對於足球的熱情並沒有得到父母的支持,幾年後,李浩如將11歲的李惠堂接回香港送到英國人開辦的皇仁學院讀書。為了讓兒子成為自己生意上的接班人,李浩如還專門從老家請來秀才教授李惠堂傳統文化。中西文化的雙重熏陶並未打消李惠堂酷愛足球的念頭,反而為其之後絢爛的足球生涯打下了文化基礎。
1922年,李惠堂背著父親參加了香港南華足球會的選拔賽。南華足球會的前身是華人足球隊,成立於1904年,1908年更名,是香港首支華人足球隊,中國足球歷史上第一支俱樂部,目的是為在洋人獨占的香港足球運動中讓華人參與其中。球隊41次奪得香港最高級別聯賽--甲組足球聯賽冠軍,30次奪得高級銀牌賽冠軍,2次(87到88和90到91賽季)囊括甲組足球聯賽、高級銀牌、總督杯和足總杯四大錦標成為「四冠王」,其戰績在香港無人能及。
李惠堂憑藉高超的球技被南華隊選中加入南華乙組隊,因年輕經驗淺,被分配到實力最弱的乙組乙隊。經過勤學苦練,翌年晉升南華乙組甲隊司職前鋒,更獲派兩次在甲組比賽露面。因其球藝嫻熟刁鑽,出神入化,常有驚人之舉,香港球迷稱之為「球怪」。當初極力反對的父親,看到兒子在足球上的成功,轉而支持李惠堂並成為兒子最為鐵桿的球迷。後來李惠堂在香港的每一場球賽,他的父親母親都親臨球場觀看。
1923年,李惠堂和香港南華隊代表中國隊參加在日本大阪舉行的第六屆遠東運動會,中國隊以5:1橫掃日本隊獲得冠軍。決賽中,李惠堂近距離大力射門,擊中日本隊門將的胸部,對方當場口吐鮮血,被替換下場,「李鐵腿」的綽號不脛而走,隨即聞名。由於南華隊的出色表現,現場觀戰的澳大利亞足總邀請球隊到澳洲訪問。同年8月,李惠堂掛帥的香港南華隊遠征澳洲。
澳洲一家報紙刊出漫畫,畫中出現南華隊員排成一列,形容憔悴,骨瘦嶙峋,拖著長辮,標題是「明天中國足球隊登場之前瞻」。抵達20小時後,南華隊便與全澳冠軍新南威爾士隊展開交鋒,開場僅僅5分鐘,李惠堂便「梅開二度」,接著更是上演了中國人在國際足球賽中的首個「帽子戲法」,轟動澳洲。最終香港南華隊由於體力不支,以3:3與對手握手言和。
當時年僅18歲的李惠堂,包攬三球獲得了「最佳表演獎」,並被澳洲媒體形容為「中國足球神童」。香港當地報刊以特大號標題稱李惠堂為「球王」,並賦以「萬人聲裡叫球王,碧眼紫髯也頌揚」的詩句。李惠堂的精彩表現還俘獲了一位澳洲少女的芳心,當時的李惠堂早已心有所屬,那就是和他青梅竹馬的鄰家女孩廖月英。後來,李惠堂在其詩集《魯衛吟草》中寫下來當時對那個澳洲女孩的愧疚--「好夢難成春色暮,此心長繋百年情。」
遠征澳大利亞歸來後,引發了香港人對足球空前的熱情,都爭相一睹李惠堂的風采。不久,足球總會舉辦了一場南華與洋人球隊的表演賽,設在跑馬地旁的香港會場。在黃嗇名先生的《球國春秋》中,有這場「自香港有足球比賽以來的最動人一幕」的翔實記錄--「這天,黃泥涌道住宅後方的土山,擠滿了觀眾,球場之內,只有有蓋和無蓋兩大棚,兩球門後方還陳列著許多附近窮戶搬來給經濟看客站立觀戲的凳子。還有一些窮光蛋,既不上山,也沒錢買票入座,只是在棚座下的縫隙中窺來窺去,偷看片鱗只爪……」
睇(看)戲要睇梅蘭芳,睇波(球)要睇李惠堂
父親李浩如並不同意兒子與廖月英的結合,而是在五華縣為其定了一門婚事,並且反覆催促兒子回家成親,李惠堂堅決反對。無奈之下,母親陳瓊笙讓李惠堂的妹妹李百妹跟新娘一起入洞房完成婚禮,這位「新娘」在「聯慶樓」居住了兩年後最終放棄了等待,回到了自己的家,而「只有新娘的婚禮」也成為了當時五華縣的奇聞逸事。
1925年,年輕的李惠堂攜廖月英從香港前往上海,登報聲明結婚,受聘為上海復旦大學足球隊教練,並在此迎來了職業生涯的巔峰。 20世紀30年代上海有句流行語說:「睇戲要睇梅蘭芳,睇波要睇李惠堂」,便是對球王李惠堂的真實寫照。李惠堂在其出版的回憶錄裡也曾經寫道:「在上海,我度過了人生中最難忘的五年。」
民國時期的上海足球,水平最高的是斯考特足球賽。斯考特足球賽由上海足球聯合會(西聯會)於1902年舉辦,按照歐洲慣例進行足球聯賽,規定每年10月到次年4月為足球季。當時的外國球隊主要有西商隊(英僑商人)、西捕隊(公共租界外國巡捕)、臘克斯隊(英國商行職員)、法商隊(法租界僑民)、猶太隊(無國籍猶太僑民)、葡商隊(葡萄牙商人)、商團隊(租界商團武裝),其他還有陶克工程會隊和英國駐滬陸軍和海軍組成的球隊。
1925年,李惠堂加盟上海樂群隊,翌年與上海中華隊合併組建樂華隊,參加「斯考特杯」足球賽,以4:1的懸殊比分一舉擊敗蟬聯9屆冠軍的英國萊斯隊,創造了中國球隊擊敗外國球隊的比分記錄,扭轉了上海足壇一向由外國球隊雄霸的局面。1927年,李惠堂所在的球隊如日中天,囊括了當時上海足壇的三大冠軍:西聯會甲組冠軍、高級杯冠軍、中華足聯甲組冠軍。
1927年5月,第七屆遠東運動會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舉行,擁有包括李惠堂等多位名將的中華民國足球隊,一路挺進決賽,在與菲律賓對決中,李惠堂演出帽子戲法,幫助中華民國以5:1的懸殊比分獲得該屆冠軍。事實上,以他為隊長的中華民國足球隊於稍後的第八、九、十屆遠東運動會,均收穫足球賽事金牌。其中在1934年遠東運動會的足球決賽中,29歲的李惠堂踢進關鍵一球,以4:3擊敗日本隊。1928年,李惠堂被亞洲足協評為「亞洲球王」。
在技術上,李惠堂改變了上海足壇早期愛踢高球和盤帶戲弄為榮的落後踢法。他還不斷發現人才,羅致新秀,在南征北戰中,大震聲威。李惠堂還積極著文章在報刊上闡釋教育理論、宣傳體育運動,在其主編的《足球》一書中,他寫道:「自從海禁一開,沿海各商埠便受著足球的薫染。新式運動輸入我國,也要算足球為最先,所以因為足球有產生最早、灌輸最久的關係,無怪是我國現在最通行和所最崇拜的運動了,何況足球的比賽不拘時、不擇地、不論人數多寡、不管球場大小,都可以舉行比賽。」
1928年,李惠堂指出:「足球是我國最出色運動,遠東連捷七屆和本年度港滬兩華隊的冠軍頭銜便足引證無訛了,我們更進一步而知足球,那也是萬眾公認的。所以在足球的名稱上頭,要冠之以中國國藝稱號。」1929年,他以兼任復旦大學體育教練與中國足球協會主要成員身份,提出「足球即國球」的概念。根源於此概念,他在許多場公開演講中,不但指出足球可以促進中國體育風氣,也認為中國人的體型絕對適合於發展足球這項世界主流運動,對推動上海足球運動發展,為促進上海足球史上鼎盛時期起到極大的作用。
體育真諦,道德為本,技術為末
1931年,李惠堂離開上海重返香港再次加盟南華隊。受到印尼華僑的邀請,李惠堂率領南華隊在東南亞地區巡迴表演。在與印尼隊的比賽中,對方一名球員故意嚴重侵犯李惠堂,導致李惠堂小腿脛骨骨折。按照當地的法律,只要李惠堂控告這名球員故意侵害自己,對方就會面臨牢獄之災。李惠堂並沒有向警察投訴,而是饒恕了對方。得知這一舉動,這名球員手捧鮮花前來負荊請罪。
李惠堂在其《球圃菜根集》裡這樣寫道:「體育真諦,以德為本,技術為末。先求其本,後齊其末。」
傷愈之後,李惠堂在球場上更多地採用臥射。進攻時,先過掉對方三四名防守球員再射門是極不容易的,突然倒下既可以降低守門員的注意力,又可以在防守球員面前形成一個空當,然後將球打進。這是李惠堂獨創的射門方式,後來其足球生涯的進球中60%都是通過臥射打進的。
1934年,李惠堂代表中國參加第十屆遠東運動會,當時中國的東三省已經落入日寇魔爪,而足球的決賽恰好在中日之間進行,李惠堂在比賽結束前打進關鍵進球,幫助中國隊以4:3擊敗日本隊獲得冠軍。李惠堂後來回憶說,這是他足球生涯中最重要的入球。一年後李惠堂率領香港隊參加舊中國第六屆全國運動會,在與安徽隊的比賽中,香港隊以19:0的大比分獲勝,據說李惠堂一人攻入16球。決賽中,香港隊憑藉李惠堂的帽子戲法以3:1擊敗廣東隊獲得冠軍。比賽結束後,李惠堂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給球迷簽名。
1936年,李惠堂率領球隊參加柏林奧運會。 6月23日,蔣介石在勵志社對出席奧運會的選手發表講話:「諸君此次赴德參加世運,實為新中國之代表,諸君之成敗,乃國家榮辱所關,望特別努力……在道義、精神與紀律上,必須為我國家爭光榮,一切態度行動,務當悉依道義,恪守規律,勇而知禮,唯德是爭,隨時隨地,當表現我東亞具有五千年光榮與崇高文化之堂堂大國民的風度,夫然後可以得世界各國人民之敬愛,諸君勉之,並祝健康與凱旋。」
由於資金緊張,球隊提前60多天從國內出發,靠沿途的比賽門票收入作為路費和參賽費用。李惠堂和隊友先後在越南、新加坡、印尼、馬來西亞、緬甸和印度等6個亞洲國家進行了27場比賽,取得了23勝4平的戰績。由於一路征戰舟車勞頓,在首場單淘汰預賽中,球隊上半場雖然打成零比零,下半場最終連失兩球,以0:2敗給英國隊,首輪即遭淘汰。
賽後,到場觀戰的阿森納領隊阿里遜詢問李惠堂的年齡,隨後惋惜地說:「要是你再年輕10歲就好了,我一定把你留在阿森納隊,無論如何也不讓你回中國。」英國媒體曾這樣評價李惠堂:「他的速度很快,犀利的盤帶在球場上就像跳舞一樣,如入無人之境般地跳著自己的旋律, 實在難以想像他能把球踢得如此藝術。禁區內的任何一個角度對他那精湛的射術來說幾乎不是甚麼問題,更可貴的是在禁區外的遠射,他突發的時刻很難預料到,總是令對手防不勝防。在球場上他幽靈般的跑位總是在傳球的最適時機出現,一個人實在難以盯住他。」
白駒過隙惜良時,卅載足壇話別離
1941年,香港淪陷,李惠堂拒絕為日本人踢球。次年春天,偽滿政權成立10週年,汪精衛特命宣傳部長林柏生致電李惠堂,特派專機邀請他和南華足球隊去南京義演,並懇求李惠堂留在南京主持教務工作。李惠堂當即回絕,並在熱心體育的僑商梅文鼎(曾任新四軍副官,後任香港《文匯報》董事長)的幫助下,通過其在澳門新豪運輸公司朋友的關係,從香港長洲乘走私艇,輾轉月餘回到老家五華縣。
為了維持生活,李惠堂擔任了五華縣糧倉主任。1942年春節,他在家門口貼出了一副對聯,「認認真真抗戰,隨隨便便過年」。此後,李惠堂在家鄉組織了「五華足球隊」和「航建足球隊」,開始大後方「體育救國」歷程,巡迴重慶、成都、自貢、昆明作表演賽和義賽,籌集資金救濟戰孤、支援難民,將138場義賽所得全部捐出。
抗戰勝利後,李惠堂返回香港,參加了香港華聯對西聯的督憲杯足球比賽,年已40多歲的他接連攻入數球,結果華聯隊以4:2擊敗西聯隊,這場比賽也成了他足球職業生涯的告別賽。1948年,43歲的李惠堂宣告挂靴退休,轉任足球教練,創立華人足球裁判委員會,並從事寫作及電台足球評判員,在報刊等媒體工作。1954年,亞足聯宣布成立,李惠堂成為首任秘書,任職長達9年之久。隨後,他還擔任了亞足聯副主席,其間還擔任了四年國際足聯副主席,這也是華人在國際足壇達到的最高職位。任職期間,李惠堂一直奉行「促進僑胞體育,激揚民族精神」的原則。
24年足球生涯,李惠堂總共入了1860個波(國際足聯數據),獲得過包括「亞洲球王」在內的50多個榮譽稱號、100多枚獎章和120多座獎杯,在那個動蕩的年代用自己的雙腳譜寫了一個個傳奇。他在暮年寫道:「白駒過隙惜良時,卅載足壇話別離。謂語青年諸俊秀,後來居上創新機。」充滿了對足球後輩的期望。
1976年8月13日,聯邦德國《環球足球》雜誌組織世界球王評比活動,李惠堂同來自巴西的貝利、英國的馬修斯、西班牙的斯蒂法諾、匈牙利的普斯卡什一起被評為「世界五大球王」。
香港作家老康評價李惠堂道:
獨占球壇傲大千,九州才氣讓君先。
論名已勝公卿貴,守義豈輸國士賢。
足捲風雲頭未白,心存魏闕志猶堅。
古來誰享球王譽,小滴瀛洲陸地仙。
1979年7月4日,李惠堂因病在香港去世,享年75歲。為紀念這位一代球王,激勵後進,自1985年開始,其家鄉五華縣每年都會舉辦一屆「李惠堂球王杯」足球聯賽。
李惠堂足球傳說
1. 1929年,中華民國足球隊訪問印尼,在雅加達出戰巴城聯隊,李惠堂主踢自由球,一位荷蘭球員用頭擋李惠堂的打門後,當場暈倒,經過26小時後才甦醒過來。
2. 1931年2月,李惠堂隨南華隊遠征安南,在西貢與越南國家足球隊比賽,隊友譚江柏與對方後衛大打出手,有當地觀眾衝落球場,其中一名觀眾企圖用木屐襲擊李惠堂,李惠堂轉身起腳踢中該觀眾下顎,此人留醫一個月後不治。李惠堂曾在1948年11月20日出版的《大公報》「球經釋疑」專欄談及此事,對此引為終身憾事。
李惠堂詩作小品:
六十壽誕感懷
憂樂常關天下情,愧無建樹以球鳴。
一腔肝膽存人熱,半世風塵為國爭。
拔幟豈曾功在漢,潔身遑計利和名。
逢辰笑酌延齡酒,許共賢流致太平。
自題小照
圓顱方趾等閒身,湖海沉浮一散人。
豈有經綸堪濟世,更無詞賦可通神。
心慚末學將勤補,藝愧全牛勵日新。
自是艱難能玉汝,休將志業付因循。
離桂林感懷
世亂時虞歷萬難,今朝脫險向長安。
桂林山水迎人笑,我正飄零意未寬。
李鳳樓:已故中國足球運動員和教練,中國國家隊第一任主教練。與球王李惠堂並稱中國「南北兩李」。李鳳樓出生於北京通縣,16歲開始踢球,1934年畢業於輔仁大學教育系,後任輔大附中體育教員。1941年起任輔仁大學體育教師,講師,副教授,體育部主任。1933年曾參加舊中國第五屆全運會足球賽。1936年聯絡京津地區華北隊和振環隊好手組隊赴日本訪問比賽並親任隊長。1941年在北京組建紫星足球隊並任隊長兼教練。當時穿9號球衣,出任中鋒。
譚江柏:譚詠麟之父,生於廣州,外號「譚銅頭」,是中華民國在20世紀30年代的國家代表隊成員,曾於1936年代表中國隊前往當時納粹德國的首都柏林參加奧運足球賽。之後在香港曾效力東方甲組足球隊,獲2003年第26屆香港最佳足球明星選舉的「球壇榮譽大獎」。2006年3月16日早上7時許,因身體器官功能衰竭在養和醫院病逝。
張邦倫:擁有遠東第一「鐵門」之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上海人,曾在1948年和1952年兩次代表中國出征奧運會。尤其在1952年新中國成立後的赫爾辛基奧運會上,身為新中國第一批國家隊隊員,張邦倫榮幸地成為中國代表團的旗手。
容啟兆:又名道蘭,香山縣南屏人。早年畢業於北京清華學校,後留學美國攻讀化學。歷任光華大學化學系教授、大學總務長、教務長、副校長等職,曾任暨南大學化學系主任。抗戰期間,任上海新亞製藥廠副廠長兼總化學師。容啟兆業餘愛好體育,擅長足球,曾任中華全國體育會、上海市體育會、上海足球聯合會常務理事。1948年,時任上海光華大學副校長的容啟兆,身為中國國家足球隊的領隊,率隊參加了第十四屆奧運會。
張學良:身為一個政治家,張學良無疑是異類,他本人非常關心體育的發展。當年資助過劉長春,於1932年也資助過那時的國家隊。但是,當1936年奧運會舉辦之時,張學良將軍再想資助,卻有其心,無其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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